十里青山月

人间逍遥皇子 X 美男爱好者小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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✨一发完




     “皇后今日怎么舍得来找朕,不去找你的莺莺,燕燕,小春,小翠?”

  “……”

  纪辞澜放下手中的奏折,看向一旁:“王总管,昨天侍寝的那个美人是谁,你把她找来,朕要与她再度良宵。”

  王全心里疑惑,昨夜陛下喝了酒,念了一夜皇后娘娘的名字,哪里有什么美人?

  别说美人,整个后宫就只有皇后娘娘一人,就连有点儿姿色的宫女也都被陛下您打发出宫了,哪里还有其他人?

  “陛下既然有美人相伴,想必这梅子汤用不上了。小蓉,将它端走。”

  “送出去的东西岂有要回的道理?”纪辞澜眼疾手快拿走了梅子汤,“皇后有心了,我……朕甚感欣慰。来,帮朕看看这幅画如何?”

  随着画卷展开,我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。

  我转过身朝小容挤眉弄眼,结果她头恨不得钻到地下。

  难怪我收集的美男图总会莫名其妙跑到纪辞澜手里,敢情我身边出现了“叛徒”。


  


  1

       洪顺七年,将军安孑以一万兵马大败大虞。大虞归降,与南朝签订和平盟约。南朝皇帝大喜,封安孑为护国大将军,赐将军府。


  同年冬月,将军夫人沈媛诞下一女,名为安絮。


  也就是我。


  我爹赶走了敌人,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,所以自我记事起,我家的大门就没停过。


  每日借着各种理由来和我爹娘套近乎。


  哦,还有我。


  近两年少了很多,我娘说是因为现在没有人打仗,我爹这个将军就相当于是一个摆设。


  我爹一闲就开始“折磨”我,我每日除了要完成夫子留的课业外,还要隔三差五被爹检查耍枪。


  用他的话来说:安家祖传的长枪不能因为我是女儿身就荒废。


  呵呵。


  我找娘哭诉好多遍,虽然爹嘴上答应不逼我,但……


  “乖女儿,来,让爹看看你的练习成果。”


  我一睁眼就看到了拿着烛火站在我床边的父亲,我打着哈欠:“爹,你怎么一天比一天来得早?我每次和你对打完都睡不着。”


  安孑一脸正经:“一天之计在于晨,你这么小就贪睡,长大还得了?”


  “爹,我才十三!还要长个子!”


  安孑不在意地挥手:“女儿家长太高不好,容易受人非议。你今天要是不练,我就告诉你娘你整天看那些潘安图。”


  一说这我就不困了。


  “爹,我那些图都是你给的。告诉娘的话,你也逃不掉。”


  是的没错,我爹每次都拿美男图诱惑我耍枪。


  我也不想受诱惑,但我娘把这些当作禁书,不允许我看,也不允许府内人看。


  我性格随我爹,从小叛逆惯了,越不让我看,我就是越好奇美男图的内容。


  安孑见我说不出话,笑得一脸得意:“你没有证据,再说了,那些图是小容拿进府的。乖女儿,你就老实给爹练枪吧。”


  我爹这只狡猾的老狐狸。


  我咬着后槽牙,然后认命地起床练习。


  ……


  果不其然,我今天又是到巳正一刻(10:15)才醒。


  “小姐,对不起。”


  小容见我醒来,低着头,跪在了我的床边。


  我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,瞬间没了困意:“怎么突然道歉?”


  小容是我去年去漆城外公家救下的孤儿,年龄和我相仿,虽然是我的侍女,但我拿她当我家人。


  “夫人…夫人刚才突然来琼芳院,她发现了桌上的图,让桂嬷嬷拿到后厨烧了。”


  “什么?!”


  我一听,也不顾穿着里衣,从床上跳下来飞快地往后厨跑。


  “手下留画!”


  纵使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,但还是晚了一步。


  我的美男图啊……全烧了。


  渣都不剩。


  “絮絮,我相信你会好好和娘解释这些画的来历。对吧?”


  我娘笑得像话本子里的妖怪,我爹站在她旁边就像出鬼主意的小兵。


  于是乎,在他俩的轮番轰炸下,我“主动”接受了抄十遍佛经,不出家门的惩罚。


  三天后,我和小容抱着厚厚的一摞宣纸给我娘交差。


  我嘟着嘴,可怜兮兮地伸着右手:“娘,我知道错了。你看,我手上都起茧子了。”


  沈媛心下一软,她的本意也并非是让絮絮抄佛经。


  “错哪儿了?”


  我低着头:“不该和爹做交易。”


  沈媛轻叹一声,拍着我的手:“絮絮,你还小,看人不能只看皮囊。有时候越是好看的人心思最脏。”


  “所以…娘你就找了我爹这么个普通皮囊?”


  “你这孩子,没大没小,也不知随了谁的性子。”沈媛指了下我的额头。


  “当然是娘了。”我顺势倒在沈媛的怀里,“娘,我想去街上的糕点,你让我出门好不好?”


  “不行。别以为娘不知道你想做什么,人家燕府的夫人昨天来府上告诉娘了。絮絮,你怎么能让燕府世子穿…穿裙子陪你逛街?”


  沈媛说出来都觉得羞愧。


  “若论辈分,你还得喊燕世子一声表哥,人家一个……”


  不好,娘又要说好久。


  “娘,我突然想起来夫子的课业还没完成,我先回去了。”


  我朝她笑笑,然后溜烟似地跑走了。


  沈媛摇了摇头,很铁不成钢地看着窗外跑远的影子:“絮絮是怎么养成现在这个性子的,我小时候也不像她现在这般调皮。”


  桂嬷嬷在一旁安慰:“小姐还小,对一切都好奇,自然活跃了些。等过几年及笄,小姐就会变得稳重。”


  “等她及笄就晚了。”沈媛想了一会儿,最终无奈地轻叹一声,“罢了,她爱玩就随她去吧。大不了不嫁人,我和安孑养她一辈子。 ”


       将军府的西侧墙边堆着瓦砾砖块,原本是爹练武的材料,但随着我出生,这些便荒废了。


  但对我来说,这些是宝藏。


  我每次被娘亲禁足想要出门就从西院翻墙。

 

  小容将椅子搬到墙角,忧心地拉着我的胳膊:“小姐,要不再和夫人商量商量?夫人她最疼你,说不定她就让你出门了。”


  “不可能。燕燕他娘都告我状了,娘亲怎么可能让我现在出去!燕斩飞也是,都说了要保密,他怎么说话不算话。”


  小容反应过来,试探性地开口:“小姐,你该不会是要找燕世子吧?不行不行,夫人知道的话,一定会给小姐你更加严厉的惩罚。”


  “我不问清楚我难受。好小容,你帮我去外面看着别让人发现。”


  小容不想冒险:“可是……”


  我伸出手指向她保证:“最多半刻钟我就回来了。”


  “好吧。”


  我在小容的搀扶下踩在椅子上,然后再踩着突出的瓦砾,一跃上了墙头。


  然而,我傻眼了——


  我爹怎么在墙外?


  我尴尬地坐在墙上,跳也不是,不跳也不是。




  2

  “这位是……安小姐?”


  我这才注意到与我爹站在一起的少年,长衫折扇,容貌俊美,比我以往见到的美男图还要好看。


  安孑一见墙头上安絮的表情,就知道看脸的毛病犯了,他眼也不眨地说着瞎话:“不是。这是小女的婢女,想来是又贪玩想出去了。七皇子,今日臣有家务事要处理,明日再进行课业指导。”


  “无妨。安将军先处理家中事,本王明日再来。”七皇子朝安孑拱了拱手,“告辞。”


 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,这个七皇子好像往我这里看了一眼。


  直到看不到七皇子的背影,安孑才对墙头上的斥责:“还不下来?”


  我吐了吐舌头,然后从墙上跳下来。


  感谢老爹每日督促我练武,我翻墙头越来越顺。


  “你瞅瞅你,姑娘家家爬墙头像话吗?你又想爬墙去哪儿?幸亏爹刚才机智没说你的身份,要是被听见,你明天就要闻名绍京城了。”


  我不理解:“啊?为什么?”


  “因为刚才那人是七皇子,其他皇子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且不说文武双全,但好歹有一门拿得出手的。就说太子殿下,他三年前就开始帮着陛下处理公文。”


  安孑叹了叹气,接着说:“只有这个七皇子。去书院学习,太傅被他气走了好几个,课业也完成得一塌糊涂。陛下两个月前让他离开宫开了府。本以为能让他改改性子,谁能想到,七皇子出了宫就更加肆意妄为。不是去赌馆就是去风月场所。”


  我听得若有所思:“陛下让人把七皇子抓紧牢里关几天不就省心了。”


  安孑吓得捂着我的嘴:“这话不能乱说。七皇子的母亲是太后的远房侄女,虽然很早去世,但太后从小宠爱七皇子,陛下也不能说什么。”


  “那爹,你刚才说的课业指导是怎么回事?”


  “太后被七皇子气到生病,陛下委托我担任七皇子的武学太傅,让我用军队训练的那套方法磨磨他的性子。”


  我同情地看着他:“爹,能力越大,责任越大。你辛苦了,我去给你买些补品。”


  “果然是爹的小棉袄。”


  安孑摸着不存在的胡须,须臾,他反应过来,急忙追上去,抓着我的手往府里拉:“你又想去哪儿?回家!”


  次日,辰正三刻(8:45)


  “小姐,昨天老爷说了那么多七皇子的事迹,你怎么还来前厅,不怕老爷抓你个正着?”


  我回头小声对小容警告:“嘘,只要你不说,爹一定不会知道。我就是好奇爹对皇子是不是也像对我一样严厉,不站上两个时辰不让休息。”


    当今陛下的皇子早夭的很多,健康成长的皇子不超过五个,三皇子纪惜堂就是两个皇兄早夭才成了太子。


  至于七皇子纪辞澜,正如我爹所讲,母亲去世得早,从小养在太后身边,养成了任性妄为,不学无术的性格。


  整个一纨绔子弟。


  所谓纨绔,一定认识很多人。如果我能和他搞好关系,我的美男图又可以重新复活,重见天日。


  “安将军这么严厉啊。”


  “可不是,爹一点儿也不顾我是……”


  我觉得不对劲,小容在我对面,刚才接我话的人是谁?


  我猛一回头,看到了昨天的少年,不,七皇子。


  得来全不费工夫,来的正是时候!


  “殿下,臣女想与殿下做一桩交易。臣女帮殿下逃脱我爹的训练,殿下帮我从元德书轩带一本画册即可。殿下放心,我会给殿下银钱。”


  小容一听,连忙跪下:“七殿下恕罪,小姐…小姐她生了癔症,说话经常疯疯癫癫。奴婢这就带小姐离开。”


  “哈?”我疑惑地看着小容。


  “小姐,奴婢知道你因为大黑走丢了伤心,但猫死不能复生。”小容脸上浮现悲戚的神情,“小姐,咱们回去吧。夫人今天还请了杨大夫看病。”


  “我什么时候……”


  “小姐,你再不走,夫人该着急了。”


  我懂了,小容这是拿娘亲威胁我,不让我看画册。


  美人,我与你们有缘无分啊。


  纪辞澜收起折扇,敲了敲手心,装模作样地搓着指尖:“本皇子掐指一算,安小姐今天有贵人相助,想必很快就能医治好癔症。”


  我愣了一会儿,然后朝他屈膝行礼:“多谢殿下关心,告辞。”


  一个时辰后,我才明白七皇子此番话的深意。


  他竟然请了宫里太医给我看癔症!


  林太医面色凝重,想要开口询问,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。


  一会儿摇头,一会儿点头。


  “林太医,我女儿怎么样?难道很严重?”


  安孑听到纪辞澜说自家女儿有癔症时还有怀疑,可宫里的林太医脸色如此不对劲……


  “我可怜的女儿,你什么时候得了癔症啊,你让爹娘怎么办……”安孑心疼地搂着她。


  林太医看了看安孑,又看了眼纪辞澜,最终说出了自己诊断的结论:“安将军,令嫒的脉象比寻常女子还要稳健许多,不像…不像癔症。”


  纪辞澜听后脸色瞬间变了,声音也提高不少:“安小姐,本皇子好心请太医为你诊病,你竟然敢诓骗本皇子!”


  “殿下饶命,都是奴婢的错,这事是奴婢一人所为。是奴婢听信传言,不想让小姐与殿下相处,殿下要惩罚就惩罚奴婢一人。”


  安孑大概明白了,他在一旁劝说:“殿下,都是臣教导无方,臣甘愿受罚。”


  “安将军,期满皇子是大罪。”


  七皇子说话时一直盯着我,冲着我来的?


  “殿下想如何处置?”


  纪辞澜笑笑:“很简单,安小姐做本皇子的一天侍女。本皇子去哪儿,你就要跟到哪儿……”


  安孑打断了他:“殿下,万万不可!老臣就只有这一个女儿!”


  “安将军,本皇子已经很仁慈了。若是在宫里,本皇子早就一剑杀了欺上瞒下的人。”


  “臣…臣应允。”


  即使我爹在世人眼中有多么受宠,皇子一令,不得不从。


  这就是君臣之道,古往今来都是如此。 


 

     3

       我同七皇子离开安府后,他像是没意识到我跟着,这里走走,那边逛逛,我一双腿都快走废了。


  在他刚出糕点铺后,我快步走到他面前,伸手拦住:“七殿下能否告知臣女到底要去什么地方?臣女只是一介女儿身,比不得殿下健步如飞。”


  纪辞澜一脸讶异:“你怎么还跟着?”


  “不是殿下说我要时时刻刻跟着你吗?”


  纪辞澜轻轻摇着折扇:“害,那是本皇子随口一说,当不得真。你这小姑娘,真话假话都听不出,怎么长这么大的?”

  

  我要吐血了。


  纪辞澜轻轻笑着,柔声说:“好了,你就去元德书轩买画册,买完后就回府。若是安孑问起,就说本皇子嫌你笨手笨脚,把你赶了回去。”


  我眨了眨眼,有些疑惑地抬头:“你真的是七皇子纪辞澜?”


  “没大没小,你爹没告诉你不能直讳皇家名字?”纪辞澜用扇子敲了敲我的脑袋。


  没感觉到疼。


  我看着他:“礼尚往来,你也可以直接叫我安絮。”


  纪辞澜愣了愣,然后面露狠色:“快走,若一会儿本皇子反悔,可真的让你一个小姑娘干重活。你也知道,本皇子我啊,最喜欢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小姑娘。”


  这模样活像个地痞流氓。


  真是个奇怪的皇子。


  我心里疑惑,对他道了声谢,然后朝元德书轩走去。


  ***

   “原来你想买的画册是这种~”


  次日上午,我正在院子里看得正兴奋,有双手出现在眼前,然后拿走了画册。


  纪辞澜啧了两声:“安小姐,看不出来你小小的年纪藏着猛虎的心。若是被你未来的夫婿知道……”


  “请殿下还给臣女。琼芳院与危园方向相反,殿下迷路也不能迷路到臣女这里。”


  纪辞澜很认真地想了片刻:“本皇子觉得安小姐说得对,本殿这就去危园,顺便让安将军欣赏一下本皇子新买的画册。”


  说着,他往门口走去。


  “站住!纪辞澜,你还我画册!”


  如果被爹知道,娘亲也要知道,我又该被罚抄佛经了。


  我急得也顾不上礼仪,抬脚踢起一旁的银色长枪,抓进手里,然后朝纪辞澜扔去。


  “女孩子太过暴力不好。”


  “要你管,快还我画册!”我抽出插在地面上的长枪,指着纪辞澜,“你再不还我,我让你尝尝安家祖传的枪法。”


  纪辞澜神色不变,甚至低着头看了我两眼:“以安小姐的身姿恐怕拿不动吧。”


  欺人太甚。


  我挥着手中长枪,按照平日练习去攻,但都被纪辞澜一一用扇子躲过。


  “架势不错,可惜没有力度。”


  纪辞澜话音一落,扇柄抬起长枪,直直插在了琼芳院的木门上。


  从厨房拿糕点回来的小容差点儿被门上的长枪刺中。


  “小姐,你又乱扔长枪。老爷见了,又该说……”小容见到院里的人,连忙低着头,“七殿下。”


  随之而来的是安孑,这场景和昨天差不多,他以为自家女儿又惹了七皇子生气。


  “殿下,臣教导……”


  纪辞澜抬了抬手:“自皇祖母病后,本皇子才知道之前的事有多么荒唐。听闻安小姐熟读四书五经,本皇子刚才只是向她请教,与她起了争执。太傅常说,文学之争有助于促学。安将军,你也别太急躁。”


  我懵了,我爹也懵了。


  “安将军,本王今天还要进宫面见皇祖母,武学的事明日再说吧。”


  安孑弯着腰,拱着手:“一切听殿下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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